星期日, 十一月 05, 2006

原来我是剑宗,与电影有关

一直没看懂《公民凯恩》,都说是最经典,我连盗版DVD都买了,每次耐着性子就看不下去。现在终于想明白了,原来人家说的是拍摄手法、叙事风格,在它之前电影不是那样拍。50多年过去我们已经习惯了那些手法,对行内的赞叹不会理解,因为我没有拍电影表达的痛苦,之所以公民凯恩被津津乐道,是因为评论的人都很专业--他们是气宗,我是剑宗。与电影有关就写“鬼子来了”,因为又看了一遍。好电影一般都不会把观众当弱智,不会生怕别人看不懂而罗里罗嗦的只顾着自己讲故事。我注意到“鬼子来了”的原著叫《生存》,看完了才感觉不是生存,是求死。马大山最后人头落地已经对生存绝望了。他本来是个良民,偷情为了有点情调非要点灯,结果被敲门成就了灯下黑理论的试验品:负责看管两个俘虏。马大山本能的把这个责任扩大到全村,为了俘虏不饿死,不惜冒着吃白面杀头的危险,以借一还八的代价借来白面为那两个大爷包饺子。最现实的问题不是隐藏鬼子被发现而杀头,而是交不出鬼子被枪毙。那么老实的一个农民,坑都挖好了就是不敢杀,而是把他们送进了废长城。村里人所有的人性本能就是为了活着,为了过的更好,二拨子娘说:“日本子来咱们村都八年了,八年了咋的,他八年了他敢动我一根汗毛?我行的正,走的端,我走到哪他都得高看我一眼。”他们都不是政治家,只想要安定的生活。等到权衡着没人会逼自己交俘虏的时候,马大山不说什么送还鬼子是汉奸的话了,而是说能换回来六车白面是为了全村着想。联欢会过后是大屠杀,一个连白面都不准吃的统治下,人们还能指望什么生存安全?对普通人来说战争年代里就是一片水中的枯叶,没人能掌握自己的命运,被愚弄的总是弱者,中国人是最能隐忍的民族之一,生存的底线可以一而再地放低。马大山最后面对花屋那把砍头刀时是觉醒的吗?当生存底线突破后,面对砍头只有微笑,人头落地的同时,世界也变成了彩色。想到了“罗拉快跑”,三次奔跑三个结局,都因为开头那只狗身上耽误的几秒钟而改变,命运其实有无数种排列组合,机缘巧合,变幻莫测,可惜不像电脑游戏可以存盘再演绎一遍。幸福的实现就是在不绝望,张扬的奔跑中不断追求实现的。两部电影,两种追求,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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