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日, 十一月 05, 2006

别开枪,我投降

以前听父亲讲过文革里一件事,有个家伙买了个毛主席石膏像,因为石膏像是白的,估计他觉得老人家的眼球应该是黑的有神那种,就拿笔去描黑眼球。结果就花开了,越描越黑,不成人样。不得了,砸又不敢砸,没办法,深更半夜偷偷摸摸找个粪坑扔进去。后来被掏粪的发现,破案后被斗的不行,还判了刑。后来有一年,有两个湖南的家伙,好像扔了他老人家画像一脸墨汁,也被判的很重。当笑话听很搞笑,可如果是当事人,当时一定很恐惧。虽然已经进化到了和谐盛世,可这种恐惧还顶在我们头上。前几天那个重庆乱发短信的家伙肯定就恐惧了一把,“俱往矣,当痛定思痛,不要骚搞”,刚发完就被“骚搞”了,先进性罪名安的是“诽谤”。闻听此新闻第一反映就是把我手机上珍藏多年的小段子统统删掉,这手机卡可是用我身份证登记了买来的,手机实名制对我来说已经实行多年了,相信我的那些不良短消息记录都在移动档案里保留着呢,只是人家懒得动我而已,以后我不传播了。再想起上网实名制我也是一身冷汗,98年到如今我虽然兢兢业业地坚持灌水,但也可以说是劣迹斑斑。刚会上网就在哇塞网站疯了一样搜索黄色网址,后来又专门研究YAHOO的成人站点搜索技巧。那时候的我犹如流浪的猫,闻到一点点腥气就扑上去了。386机器,拨号上网看黄色照片,千言万语用一个字代替:慢。边上放本书,翻完一两页后总算能打开一张照片。与其说我在体会黄色乐趣还不如说是为了享受那搜寻的过程,手拿一张寻宝地图,一步一步迈向藏宝地点,通宵达旦,不知疲倦。在一次次的搜索中,提高了我的网上技术,上网技巧。不过也收藏了不少经典网站,如今封的封停的停,就那么两、三个还健在,偶尔进去转转还能闻到我当时的“骚味”。青春已逝,多年以后,风烛残年的我回忆起如下单词,一定会自嘲当年荒唐岁月。“百分百”“亚热”“欢欢”“A4U”“我最爱的错误”“凹凸俱乐部”“性狐”“湿乐园”……其实我上网就那样一步步走过来的,开始是黄色站,那时候觉得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网上都是脱衣舞娘,可逮着机会了,不看白不看啊。结果也不是那么简单,得找,找着找着就一头扎进了政治网站。象个山里人进了超市一样,别人说什么我都信,面对网上无拘无束的自由反而不知所措。高度封闭的环境之下,面对这样一个开放的窗口无法不让我震惊,也从一个信息的奴隶发展到有了自己的判断力,一步步从愤青学会成熟,同时也知道了什么是恐惧。如果有一天,我得意地发完一封邮件,荧幕上不是显示发送成功,而是跳出一行字:“由于你涉嫌诽谤,你的IP地址已经锁定……”这时,我知道得先找把斧子,跟美国EP一3飞机上的人一样,以最快速度砸掉硬盘,窗外虽然警车呜呜大叫,我还得不慌不忙摆盆花上窗台,冷笑一声走向天台,街区已经封锁,阻击手全部到位,在直升飞机在头上盘旋,我乖乖举起双手投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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